第141章自请换任
一番肉搏之下，自然是以彭弈德被打得极惨而告终，到最后孟高凡就只是转了转自己的手腕，他却已经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。
左手伤口也有微微崩裂的迹象。
胜败男兵家常事，受伤也是在所难免，哪怕此时包扎的地方已经有些许的血迹渗出，谁也都没在意这点小伤。
而彭弈德本人都是立刻从地上翻了起来，讨好地笑着凑了上去，“眼下将军也撒了气，可否说说那信中究竟写的什么？”
看样子是还惦记着那件事儿呢。
“真想知道？”孟高凡反问了一句。
彭弈德自然是连连点头，连江暮卿也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几分，随后就见到孟高凡将揣在怀里的信拿了出来，直接就递给了他。
江暮卿于是走到了彭弈德身后，蹭着一起把信给看完了。
“好！”等读到信末，彭弈德先是大喝了一声，看面上难掩欣喜。
而江暮卿也觉得大快人心，嘴角微微勾了起来。
“可都别高兴的太早，皇上在信中写了这镇南军暂且由我接管，可我已然决定，以后就留在此处，西南军交给旁人。”
虽是自己的提议，江暮卿还是被他如此决定吓了一跳，而彭弈德则更加是没法理解，立刻便问道：“好端端的，将军怎么又放弃了西南军转到旁的军营去？咱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少年的交情了，难道就比不过这四大军营的头衔？”
由西南将军到镇南将军，于军衔至上自然更高一层，即使对于如今的大祁来说这位子高低压根就比不了手中的权势，可说到底好处也是极多。
彭弈德是个心直口快的，心中哪怕有半点不切实际的怀疑，没等自己压下去就先说了出来，当即也有些后悔。
可是孟高凡却没与他生气，而是长长叹了一声，随后说道：“如今我这年岁也不小了，可没法陪你们继续东奔西走，更何况我还带着夫人，这么多年她跟着我受苦了，我也想给她一个安稳。”
孟高凡这辈子从来没把自己的抱负与忠心放在杨氏前头，可过去的几十年中杨氏为自己做了太多舍弃，此时也应当换他来。
更何况江暮卿之前说的他也慎重考虑了一番，觉得如今权势分立，哪怕皇帝不曾考虑过他这颗棋子最后该如何处置，只要他安于一隅，至少不会被那些人视作挡路的绊脚石。
这就是他唯一的要求。
只不过以彭弈德的直性子自然不能理解，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就愤然离开，江暮卿赶紧跟上，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声张出去。
“将军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想法，你在中间掺和什么劲儿？”江暮卿没好气地斥了一声，却也知晓彭弈德之所以气不过，也完全是因为孟高凡是他最为敬重的人。
趟过多少战场厮杀，孟高凡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西南军中的任何一人，如今尚且在安稳之中，他却起了这样的心思，彭弈德不接受也是应当。
“你倒是说的一本正经，好似你从来没掺和过将军的选择一般。”彭弈德说着还瞪了她一眼，“你来之前可不什么都好好的？偏你来了之后将军就动了抛弃咱们的念头。你自己凭良心说，你是否从中劝谏！”
江暮卿也没有隐瞒，就只是点了点头，“我确实劝了将军两句，可选择权在他，你也知晓将军是什么性子，断然不可能因我一句就放弃诸多的考量。”
“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，对于将军留在镇南军中，我确实高兴。”
“你高兴个屁！”彭弈德没忍住冒了句脏话来，“留在镇南军有什么好？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，以后训斥起来都不得劲，哪里有咱们上下都一条心的西南军好？”
“你也知道不好，怎么就不想想将军为何会选择更难把持的镇南军，却不愿意继续在西南军中？”
彭弈德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，虽心中仍然不痛快，可到底也是说不出孟高凡自私这种话。
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，彭弈德自认是了解孟高凡的，他这么选择必定有他的道理，只不过自己想不出，也没法接受。
而江暮卿则跟他说起了道理。
“其一，如同将军方才所说，他这一辈子都在西南军中，往返于西面、南面与皇都三地之中，甚至会去到更远的地方救援。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年轻的时候过过也就罢了，没道理年岁大了还要受这份苦。”
“其二，常秋茂的下场你也看到了，虽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，可知所以会判得如此重，分明就是他挡着了皇上的道，而丞相等太子党派的人已经保不了他，只能舍弃。
如今咱们都是旁人手中博弈的一颗棋子，什么时候执子的人一步走差，咱们就只有献祭的命。今日是皇上借题发挥打了太子党的脸，那若是明日太子党报复回来，将军不也有危险？我会这么劝将军，就是希望他能在一地安稳，少给旁人能钻的空子。”
“如此两点原因，就是我能给你解释的东西，你信不信都无妨，只是记得此事在将军请求皇上的调令下来之前，莫要声张。”
江暮卿最后提醒了一句，就算是把话都说完了。
然而听见她一番说辞，彭弈德对脸色却越来越古怪起来，蹙眉半晌还是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对西南将军的位置有所图谋，才会想要尽早把将军推出去，好让自己上位？”
江暮卿确实对西南将军的位置势在必得，要知晓她上辈子就做主西南军，没道理今生却没有图谋。
可说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，于是她好笑地摇了摇头，“我上头就算除了你，也还有四位副将在上头拦着，凭什么我才归入西南军半年不到就能肖想将军之位了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彭弈德想了想确实是他多虑。
可如果江暮卿不是为了自己，就说明她之前的那一番分析都有道理，当即就蹲下身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。
“那我以后当真就得跟将军分道扬镳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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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伤口也有微微崩裂的迹象。
胜败男兵家常事，受伤也是在所难免，哪怕此时包扎的地方已经有些许的血迹渗出，谁也都没在意这点小伤。
而彭弈德本人都是立刻从地上翻了起来，讨好地笑着凑了上去，“眼下将军也撒了气，可否说说那信中究竟写的什么？”
看样子是还惦记着那件事儿呢。
“真想知道？”孟高凡反问了一句。
彭弈德自然是连连点头，连江暮卿也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几分，随后就见到孟高凡将揣在怀里的信拿了出来，直接就递给了他。
江暮卿于是走到了彭弈德身后，蹭着一起把信给看完了。
“好！”等读到信末，彭弈德先是大喝了一声，看面上难掩欣喜。
而江暮卿也觉得大快人心，嘴角微微勾了起来。
“可都别高兴的太早，皇上在信中写了这镇南军暂且由我接管，可我已然决定，以后就留在此处，西南军交给旁人。”
虽是自己的提议，江暮卿还是被他如此决定吓了一跳，而彭弈德则更加是没法理解，立刻便问道：“好端端的，将军怎么又放弃了西南军转到旁的军营去？咱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少年的交情了，难道就比不过这四大军营的头衔？”
由西南将军到镇南将军，于军衔至上自然更高一层，即使对于如今的大祁来说这位子高低压根就比不了手中的权势，可说到底好处也是极多。
彭弈德是个心直口快的，心中哪怕有半点不切实际的怀疑，没等自己压下去就先说了出来，当即也有些后悔。
可是孟高凡却没与他生气，而是长长叹了一声，随后说道：“如今我这年岁也不小了，可没法陪你们继续东奔西走，更何况我还带着夫人，这么多年她跟着我受苦了，我也想给她一个安稳。”
孟高凡这辈子从来没把自己的抱负与忠心放在杨氏前头，可过去的几十年中杨氏为自己做了太多舍弃，此时也应当换他来。
更何况江暮卿之前说的他也慎重考虑了一番，觉得如今权势分立，哪怕皇帝不曾考虑过他这颗棋子最后该如何处置，只要他安于一隅，至少不会被那些人视作挡路的绊脚石。
这就是他唯一的要求。
只不过以彭弈德的直性子自然不能理解，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就愤然离开，江暮卿赶紧跟上，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声张出去。
“将军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想法，你在中间掺和什么劲儿？”江暮卿没好气地斥了一声，却也知晓彭弈德之所以气不过，也完全是因为孟高凡是他最为敬重的人。
趟过多少战场厮杀，孟高凡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西南军中的任何一人，如今尚且在安稳之中，他却起了这样的心思，彭弈德不接受也是应当。
“你倒是说的一本正经，好似你从来没掺和过将军的选择一般。”彭弈德说着还瞪了她一眼，“你来之前可不什么都好好的？偏你来了之后将军就动了抛弃咱们的念头。你自己凭良心说，你是否从中劝谏！”
江暮卿也没有隐瞒，就只是点了点头，“我确实劝了将军两句，可选择权在他，你也知晓将军是什么性子，断然不可能因我一句就放弃诸多的考量。”
“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，对于将军留在镇南军中，我确实高兴。”
“你高兴个屁！”彭弈德没忍住冒了句脏话来，“留在镇南军有什么好？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，以后训斥起来都不得劲，哪里有咱们上下都一条心的西南军好？”
“你也知道不好，怎么就不想想将军为何会选择更难把持的镇南军，却不愿意继续在西南军中？”
彭弈德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，虽心中仍然不痛快，可到底也是说不出孟高凡自私这种话。
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，彭弈德自认是了解孟高凡的，他这么选择必定有他的道理，只不过自己想不出，也没法接受。
而江暮卿则跟他说起了道理。
“其一，如同将军方才所说，他这一辈子都在西南军中，往返于西面、南面与皇都三地之中，甚至会去到更远的地方救援。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年轻的时候过过也就罢了，没道理年岁大了还要受这份苦。”
“其二，常秋茂的下场你也看到了，虽说从头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，可知所以会判得如此重，分明就是他挡着了皇上的道，而丞相等太子党派的人已经保不了他，只能舍弃。
如今咱们都是旁人手中博弈的一颗棋子，什么时候执子的人一步走差，咱们就只有献祭的命。今日是皇上借题发挥打了太子党的脸，那若是明日太子党报复回来，将军不也有危险？我会这么劝将军，就是希望他能在一地安稳，少给旁人能钻的空子。”
“如此两点原因，就是我能给你解释的东西，你信不信都无妨，只是记得此事在将军请求皇上的调令下来之前，莫要声张。”
江暮卿最后提醒了一句，就算是把话都说完了。
然而听见她一番说辞，彭弈德对脸色却越来越古怪起来，蹙眉半晌还是问道：“你是不是对西南将军的位置有所图谋，才会想要尽早把将军推出去，好让自己上位？”
江暮卿确实对西南将军的位置势在必得，要知晓她上辈子就做主西南军，没道理今生却没有图谋。
可说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，于是她好笑地摇了摇头，“我上头就算除了你，也还有四位副将在上头拦着，凭什么我才归入西南军半年不到就能肖想将军之位了？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彭弈德想了想确实是他多虑。
可如果江暮卿不是为了自己，就说明她之前的那一番分析都有道理，当即就蹲下身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。
“那我以后当真就得跟将军分道扬镳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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